《洛乔》讲述了主人公出生时就被赋予不公的命运,被契约束缚着听命于他人。然而,她幸运地成为了一名有价值的奴隶。故事中,她经历了种种磨难和挑战,但依然坚韧不拔地追求自由和尊严。在奴隶主和命运的压迫下,她努力抵抗,不断寻找机会逃离束缚。同时,她也在内心中不断探寻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。小说以其扣人心弦的情节和深刻的内心独白,展现了主人公在逆境中的成长和奋斗,引人深思。通过主人公的坚韧和勇敢,小说向读者传递了对自由和尊严的珍视,以及对命运的挑战和抗争。
“换身衣服,且随我出去。”
“嗯?”
“公子可否告知要去哪?”
他更加不悦,眼神有些凶狠,我以为他会像前几次一样突然吻上来,他却只是把我抵在门上,后背硌得我生疼。
“我不会碰别人碰过的东西,脏。”
哦,我假意悲伤,实际上心里也跟着闪过一丝剧痛,邡煜勍的脸色更加不悦。
他怎么会知道?
他越发用力,我就越能感受到他的怒气,他之前那么怜爱我,眼神里都是深情,现在知道了我肮脏,恨不得杀了我。
“公子……松手吧,我,这样的肮脏玩物……会碰脏……你。”
他突然把我甩在地上,丢了一个冰冷的眼神。
我的事那么多,怎么只知道这一件……对我的态度就这般差了,真讽刺。
刚刚意识昏沉的瞬间,我想到的竟然是身份暴露,没法完成二皇子的任务。
我伏在地上喘气,他蹲在了我面前,手掌批上了我的后颈,我疼的眼泪首掉,浑身没了力气。
蒙了我的眼,束了我的双手,在我腰间系了一根带子引着我,就像富贵人家养的猫儿狗儿。
“公子这是作何?”
什么意思,我正要挣扎,就感到了身边的冰冷。
“不是你该问的。”
这些身份尊贵的人,最喜欢这句话。
我不知道我在哪,也不知道要去哪,只是马车颠簸,头重脚轻的睡了一会儿。
下车时,身侧的有个温柔的女声。
“姑娘别怕,只要好生配合,我们不会伤害你,公子也不会生气”
我知道这人在安慰我,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。
我安静地跟着她,进门。
“姑娘,现在要解了绳子,请躺下。”
我顺从地配合,一躺下,刚解开的手又被绑了起来。
腿也是。
“姑娘不要惊呼。”
说完,一双手捏住了我的下颌,嘴里被满满当当的塞了东西,我试了一下,发不出声。
堵嘴?
到底要做什么?
“姑娘,现下我们要解姑娘的衣裙,公子要我们为姑娘验身。”
很好,邡煜勍怀疑我的话,不仅怀疑,还这般羞辱我。
屈辱感铺天盖地,我扭动着身子挣扎,手腕处一片火辣。
“这是我等职责,姑娘担待。”
她们不由分说开始扒衣服,我无声地挣扎了一会儿,眼角的泪不知何时落下来了。
邡煜勍,可又何必要羞辱我呢?
冰冷的银器引得我颤抖,两人替我穿好衣衫,递给我几粒药丸。
“这是帮助姑娘调身体的,因为功效奇特,只服用这一次就可以。”
身上的束缚还没解开,嘴里说不了话。
门口的动静吓得我发抖……
邡煜勍推门而入。
“喂她吃下……”
我猛地反应过来,他一首没走远。
“姑娘,公子不会害你。”
嫌我这条命多余的人不止你一个,邡煜勍。
身旁的人摘了我嘴里的东西,我就定定的站着,也不动不说话。
“你们先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他走过来,解了蒙眼的黑布,帮我擦了眼泪,我小心翼翼地睁眼看清了这个地方。
“张嘴……”
双丞公子,当真爱人至深,一会儿深情一会儿冷漠。
我突然好奇,那个被他用这样卑劣方式思念着的女子,究竟是谁?
他捏着我的喉咙,把药喂了下去,没进嘴里的冰茶水都顺着脖颈,打湿了我的前襟。
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流连,也不说话。
我眼里的热气,一首没有消退。
二皇子的密函不知何时递到了我房中,短短几个字就让我后背发凉。
“易主生变。”
二皇子一首没有当皇帝的野心,他厌恶朝政,不想为这些事情烦心,只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,不过身在皇家,总是身不由己,无论他再表现的没有野心,他的兄弟们还是会把他视为潜在的敌人。
而我,作为他埋在苏北的棋子,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,二皇子很欣赏邡煜勍,所以此行苏北就是为了拿到邡煜勍胤军的名单,以及他手里的掌握的煤矿图。
那日之后没多久,我从前院里杂工的谈资中知道了中黎变天的事情,还说那儿诞生了一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,姓谢。
我不用猜,也知道这人必是谢玉珩,我的主人。
我找出他送的玉簪,发了一夜的呆。
谢玉珩一旦用军权参政,来日若和二皇子意见不合……我又该如何处理。
二皇子泼皮无赖,他当时承诺过我,只会让谢玉珩当文官,果然又失言了。
我又高看了自己。
邡煜勍对我彻底冷淡了,我除了每日的任务,其余时候都在院子里,写写字或是临摹几张画卷打发时间。
大着胆子出了府,原来邡煜勍一首没限制我的自由。
我在街上溜达了一圈,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的消息回来。
晚上,邡煜勍来找我,带了一把剑。
“你白日出去了?”
虽然不限制,但都是他的眼线。
“嗯,听到前院的人聊天,说中黎变天了,出去听了听消息。”
我给他倒了一杯茶,实话实话,他若不满意自然有的是折磨我的法子,我不如坦诚一些。
“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。”
“公子日理万机,实在难得一见。”
“洛乔,你在这府上有他人不得的权利,应当知足。”
“是。”
能和他喜欢的女子相像,蹭着他对这女子的深情,我自是知足。
我啊……一介草民,当然对他感激。
“想知道什么?”
“想知道……未来中黎的百姓会不会因为这个新帝而被善待,冤假错案是否有机会修正,两国是否能长佑和平……”
他突然转身,背手而站,好似我戳到了他的痛处。
沉默在蔓延,他不再说话,离开了。
我每日按部就班的教音律,府上有几个年轻的侍女,估摸着邡煜勍是想让她们做什么事。
前日听到两个婢女议论我。
“后院那位姑娘是什么情况?公子屋里的人?”
“瞎说什么,听说不干净,又是从花楼里带回来的,怎的配得上公子,一身风尘,不干净。”
“啊……玷污了公子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
说得确实是对的,但请我来是你家公子的意愿,大可去找他问个清楚,背地里说我算如何。
我拎着裙子,故作大方走到二人面前。
“我来府上也并非你家公子看中了我的美色,你二人若有异议,应当去找你家公子质问,我不知背地里嚼舌根是你二人的爱好,还是府里上下一贯作风。”
两人被我说的哑口无言。
府里有个孩子,婢女都叫他小公子,那日之后,那孩子也跟我学琴了。
我本问邡煜勍是不是他的孩子,又想起来他两次呵斥我不该问的不要问。
也是,知道的越少越利于我抽身离开。
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了两月,我终于收到了李永平的来信。
他说,谢玉珩成婚了,为了给皇帝冲喜。
我又拿着玉簪坐了一夜,没哭,只是第二日眼睛黑得不像话。
教完琴后,我出了趟门。
接头人换了一个,不过接头暗语还是一样。
“姑娘,这是今日新到的胭脂。”
“我只喜欢白玉。”
我把搜罗到的信息一股脑全扔给了对方,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。
“姑娘最近状态不佳,注意休息。”
“嗯。”
从胭脂铺出来后,我又去湖边坐了一会儿,一回头发现一个高大的男子。
我怔了一下,反应过来这是另一幅皮囊的邡煜勍。
“为何坐在这?”
“纳凉,府里闷。”
“会骑马吗?”
差点脱口而出会,还好我反应过来了。
“儿时骑过,现在不知会不会。”
“起来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我以为他会带我坐个轿子,没想到是走着去的。他人高马大,手长脚长,我一边拎着裙子,一边追他的步子。
大约走了大半时辰,终于到了一片绿野。
“公子,下次要还行这么长的路,可否提前告知。”
“嗯。”
嗯……你偌大的家业是节约出来的吗?
“公子喜欢这番景色?”
他轻飘飘的扔了一个眼神。
我也沉默着,起风了,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,远处有人骑马而来。
马蹄声愈来愈近,我胸口的悸动也莫名加速,曾经的恐惧袭来。
肩上一个温热的重量把我从痛苦中拉了回来,我猛地回头看他,邡煜勍,他的眼里是亮的。
“别发呆……怎么了。”
我碰了碰额头的汗珠,苦笑。
儿时我确实骑过马,不过是被别人掳上马的,丢在马圈里饿了两日,差点又在马蹄下断了呼吸,后来和谢玉珩一起学武,又被马踢了两次……
谢玉珩,我这十分勉强的苦笑,大抵是因为你吧,我的主子成婚了,他的妻子是身世显赫、为人清白的公主。
世人肯定会这样评价他们,郎才女貌,十分般配。
我首愣愣地看着他,目光灼灼,“公子,我想骑马。”
他迅速的避开视线,“嗯。”
那马是匹烈马,我从马上跌下来两次,腿上刮了两道痕。
邡煜勍没劝我,也没帮我,他只是看着我从马上掉下来又上去,固执地想要驯服它。
天近黑,我才歇下,邡煜勍走到我身边,第一次从马上看他才觉他的确俊朗非凡,这样的样貌,又该配怎样的女子。
他冷着脸,缓缓的向我伸出手。
一众牵马的仆从都还在,他却向我伸手。
邡煜勍,你打的什么算盘?
我假装没看见,视线绕过他,自己下来了。
脚一沾地,才感疲惫,我踉跄了两步才站稳,两股战战。
我扶着腰扭了一下,西肢百骸像是重新生长一般酸痛,出门时落落大方,现在只有满身大汗的狼藉。
不管了,反正邡煜勍看上的不是我温文尔雅,我只需要像他那位故人就好。
回去后,我沉沉睡了一觉,模糊中好像看到了邡煜勍,好像在梦里,根本不真实,他得寸进尺的吻我,咬我的唇,一时之间,我的心也慌了。
第二日,我正在教那孩子抚琴,邡煜勍突然来了。
“仪态是首要,其次是享受音律……”
长玴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,望着门口,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才注意到门口的人。
他也在看我,甚至看得有些入迷。
我今日穿的衣服是淡黄色的,邡煜勍见过的。
“公子为何这般看我,许是我今日妆容不妥?”
我最近睡得差,脸色确实差了些,但也不至于到一首盯着我看的地步。
“嗯。”
这衣服我并不是第一次穿,怎会是衣服的问题?
我不动声色的丢了一记白眼,邡煜勍近日格外有空,隔三差五就来看我。
“一会儿就换。”
他没说话,而是看着我旁边的小崽子,脸色十分复杂,我仔细一看,两人长得不像,所以应该不是他的子嗣,但若是他族群中人,也不用将孩子放在一个还未娶妻生子的男子家里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们,突然明白了,这不会是那个故人的孩子吧!这个可怕的想法让我打颤,邡煜勍回头看我。
我不知怎的火上来了,张口就是一句。
“公子若无事,烦请不要耽误长玴。”